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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薇薇，她哭了。”
“等一下……先别……”
“唔……”
穆凡铆足劲，从白幼薇的怀抱挣出。
不过，他并没有上前安慰。
而是直愣愣地站在旁边，注视着杨婉婷。
此时，杨婉婷正哭得梨花带雨。
手指擦拭，根本比不上眼泪滴落的速度。
她只好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抽出几张后，抵住眼角：“呜呜——”
“我什么都没有——”
“呜呜——”
杨婉婷哭得十分伤心。
就连客厅流动的空气，都掺杂着悲哀的氛围。
或许是‘心灵感应’，也可能是‘感同身受’。
白幼薇的脑海里，也浮现出黑白的场景。
被关在小黑屋的她，整日闻着阴暗潮湿的水霉味。
伤心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将脑袋埋进膝盖里，偷偷地哭。
窣窣——
白幼薇用指尖捻住穆凡的衣角，轻轻摇晃：“穆凡……”
虽然白幼薇并没有阐述心中所想。
但通过她眼眸中浮现出的黯淡光晕，穆凡看出了她的心思。
白幼薇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像是在欺负杨婉婷。
她想劝杨婉婷不要哭了，一起来餐桌旁吃饭。
可是，词语匮乏的她，并不清楚该如何表达。
同时，也始终无法跨越心底深处的那道万丈沟壑。
“咳咳……”
穆凡轻声咳嗽，迈步上前：“那个，杨婉婷，先别哭了。”
听到呼唤，杨婉婷抬起氤氲着泪水的眼眸。
尽管她正在努力克制哭泣的欲望。
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抽泣。
望着泪眼婆娑的女人，穆凡蠕动嘴唇，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咕噜噜——
不文雅的饥饿声，从杨婉婷的腹部传来。
穆凡灵光一闪，抓住机会道：“杨婉婷，先吃饭吧。”
“你看，你都饿肚子了。”
“实在想哭，等吃完饭再哭也行。”
见穆凡抛出‘台阶’，杨婉婷也发现，在别人家嚎啕大哭，确实有些不妥当。
她吸着鼻子，用手背抹去眼眶的泪水，哽咽道：“好……我吃完饭再哭……”
——
5分钟后。
众人围着餐桌。
白幼薇搬着椅子，紧挨穆凡坐下。
杨婉婷则孤零零地坐在餐桌的对面。
午餐氛围并没有往常那般欢乐。
铁勺舀汤的哗哗声，与竹筷触碰碗底发出的叮当声，源源不断。
依稀间，甚至还能听到彼此传来的呼吸声。
穆凡实在无法忍受压抑的环境，率先开口，挑起寒暄话题：“那个……杨婉婷，虽然你是客人，但也别拘束。”
“薇薇做的鱼汤，还是蛮不错的。”
“你多喝点。”
杨婉婷用嘴唇抿着碗边，喝了一口。
吸饱汤汁的米饭，顿时在口腔融化。
咀嚼几下，还能感受到淀粉带来的清甜气息。
胃部得到满足，杨婉婷的嘴角洋溢出些许笑意：“挺好喝的。”
白幼薇撇撇嘴，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握着筷子，一遍遍地戳着米饭。
不一会儿，便将中心位置掏出浸满鱼汤的空洞。
“不想给你喝鱼汤……”
“也不想让你饿肚子……”
白幼薇小声呢喃，陷入无尽的纠结与复杂。
哗哗——
铁勺舀汤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幼薇抬起眼眸。
此时，杨婉婷正握着勺柄，往自己碗里盛汤。
上扬的嘴角，也勾勒出尴尬的笑意：“穆凡，我再喝一碗……”
穆凡点头，毫不在意：“鱼汤不能过夜，就算喝不完，第二天也得倒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