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的良心不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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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子很大啊，找我商量。”刘栋夹着烟点了点顾瑭，伸出的手臂上有各种伤疤。
顾瑭分辨了一下，有棍子砸下的淤青，刀子缝合的疤痕，烟头戳上的烙印，是校霸无疑了。
津阳三中建校七十多年，以前也曾出过一个省状元，也曾是省重点高校。但随着不少新高校的兴起，带走了一批资深教师和优秀生源，近二十年来先别说省重点，跟市重点也是勉强打了擦边球。
搁在他原来那个学校，将这种伤疤当做勋章的学生根本没有蹦哒的可能，那些个宝贝子女有钱有势的父母早就给校方施压清理危险分子了。
“没有办法，学校住宿资源有限，听说校霸单独住一间寝室，只能请刘哥挪个窝了。”
顾瑭还在玩着手机，商量的驾轻就熟，仿佛常做。
这学校宿舍楼原本能满足高一、高二、高三全部住宿要求，全封闭的管理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但后来随着扩招，住宿资源紧缺，本想将四人间改为六人间，拆掉宿舍里的浴室和卫生间改成大澡堂，遭到了家委会的强烈反对。一顿大闹投诉操作下来，这事就耽搁下来，只能改成半封闭式管理，让高一走读。
加上这二十来年考生生源和高考成绩一般，宿舍楼没有资金扩建，只是修修补补。所以现在高一学生除了住的比较远的可以申请住校其他都是走读，高二学生则是自由选择，可以住校可以走读，学校按照往年惯例和报名情况腾出两层供高一高二的学生，高三学生则是被要求全体住校。
顾瑭转来时就登记了住校申请，只是已经没有全空的寝室，剩下的几间基本都是四缺一，其中还有两间是高一的，导致买的三件套还寄存在宿管阿姨那里。
高二四缺一的寝室先不说室友不是一个班的，听宿管阿姨悄悄透露，有一间的室友睡觉磨牙还打呼噜震天响，另外一间的室友出汗时散发的气味让人绝望，还有一间的卫生打扫次次扣分，其他不想再提。
他没有跟别人同住的习惯，而且还是不认识且有不良习惯的，所以他将视线定在了唯一一间只住着一人的寝室，听说校霸凭借一己之力让人不敢同住，学校碍于学生安全也默许了。
“让我挪窝，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刘栋弹了弹烟灰，重新叼在嘴里。
“校霸啊，不是还能找你”顾瑭轻描淡写。
“你他妈找死！”
刘栋叼着烟就挥拳，速度很快，拳头很硬，是个混过的。
然而顾瑭像是已经料到这次商量会谈崩，也料到对方接下来的举动，反应更快，瞬间扣着刘栋的手腕反手握住，一把将他推到墙上摁着他的脑袋，叼着的烟头直接被他的嘴唇给压灭了。
“窝抄……”
“好好说话，不要口吐芬芳，说商量是给你面子，毕竟是校霸么，脸是很重要的，我懂。我要的也不多，你把寝室让出来，我保证以后不找你麻烦。”
刘栋的嘴唇刚被烟头烫了一下，还痛着，又被挤压着脸：“松、松手，窝不是了，单人寝室也没有！”
“骗我知道下场吗”
顾瑭拧了拧他的手腕，拧的地方正好本来就有一片红肿淤青，刘栋痛的几乎失声。
“没、没骗！”
顾瑭这下有点懵了：“你不是，那谁是”
“楼巍，你们班的你不认识！”刘栋嘶着气道。
哈
顾瑭相当意外，楼巍，毕竟对方长得挺清俊斯文的，尤其那睫毛，挺俏的似个软钩子。
但好像也不意外，毕竟对方的眼神很冷，有校霸的气质，那一下抓着他衣领的力道不轻，要不是有三眼阎王在，爆发的力道估计不小。
“对不住啊，找错目标了。”
顾瑭没有一点歉意地松开手，刚转身就看到厕所外边进来一人，挺拔的身姿犹如标杆，清俊的面孔似那美玉，没有一点校霸的长相，倒更像是乖乖学神。
两人对视一秒，有着学神气质的校霸眼眸忽的一眯。
顾瑭察觉到什么，身体条件反射般微微一侧，刘栋从背后踹出的一脚堪堪擦着他的衣服而过。
顾瑭没有片刻停顿，旋身抬起长腿回敬了刘栋一脚，穿着皮鞋的脚干净利落地踹在刘栋还没有落下的小腿上，将刘栋直接踹趴在地上，半张脸贴着厕所湿润的地面。
他蹲在刘栋身边，习惯地从兜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发觉场地不对兼之有股异味，又塞了回去。
“偷袭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的良心不痛吗”
“你、你他妈……”刘栋气得呕血，狠狠地瞪着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人，他艰难爬起身，痛的呲牙咧嘴，面孔扭曲。
顾瑭知道自己踹人的力度，不严重，但很痛。
“虽然你的脸没有我矜贵，但我给过与之匹配的尊重，只是你不要，非得摩擦厕所……”顾瑭动了动耳朵，忽然缩了缩脖子，装模作样地伸手要扶，“刘栋同学，要扶吗，你说走路就走路吗，高抬什么腿，瞧这一跤摔得真是惊天动地，跌宕起伏，我看着都疼。”
“你他妈有病啊，滚开！你给我等着！”
刘栋拖着被踹的腿一瘸一拐往外走，乍然接触到楼巍的视线，顿时像是耗子见了猫，他侧身走出厕所，推开门口探头探脑要上厕所的几人，心有不甘地走了。
“里边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啊，听着像是摩擦什么，还露腿。”
“我听着好像跌倒了蛋疼。”
楼巍听着后边离谱的议论，抬脚走向洗手台，洗了手准备走人。
“同桌，就洗手不放水吗”顾瑭匆匆洗了手，跟在对方后边。
楼巍没有理他，早就知道这是个祸害别人的角色。
“你该不会趁我不在……那啥过了吧嗯……时长好像有点短呢，你行不行啊”顾瑭一脸的耐人寻味。
楼巍停下脚步，瞥了眼顾瑭，又瞥了眼洗手台，有种想要将人按进去冲洗的冲动。
算了，这白痴的脑子得用高浓度酒精冲洗，麻烦。
“校、霸、同、桌。”顾瑭追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的楼巍，在他右前方转身，双腿倒着走，眼里充满兴味，“聊聊呗”
楼巍目不斜视，仿佛眼前没有这个人。
“把单人寝室让出来呗”顾瑭眨了眨眼睛。
楼巍脚步不停地越过耍帅的某人迈着长腿直接走了，只留下一道写着三个字的背影：没可能。
“等等我——”顾瑭只能转身继续跟上，穷追不舍，“好梦由来最易醒，条件随你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