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看向他的恐惧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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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入冬的风，吹得人心底都泛起了阵阵凉意。
徐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其他，不愿再多有半刻的停留，紧了紧外套，拖着箱子，挨着从许乔楠的旁边走了过去。
还在原地，许乔楠维持着挡在徐果前面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站了好久。一身黑色的西装，把他整个人都融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等许乔楠回过神，身后徐果的车已然不见了踪影。
拉开车门坐上车，许乔楠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低沉的男声在黑暗中带着令人不明的情绪，“整个A城，全部都给我查一遍，出现‘秦桑’这两个字的都报给我，立刻！马上！”
挂了电话之后，不过数十秒，许乔楠手机上就陆陆续续收到了几个地址。
无一不同，全是医院。
一对剑眉瞬间皱紧，扭转方向盘，看着徐果车消失的方向，低头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几个地址，松开了踩着刹车的脚。
很快，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离一辆亮红色的阿斯顿马丁不远的地方。
许乔楠拉开车门，站在“雅和医院”四个字下，紧盯着这个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进第二次的地方，突然觉得有些讽刺。停了许久，许乔楠还是迈开步子往里面走了进去。
就那样一步一步，愈发的靠近刚刚在车里看到徐果出来的那个房间。
安静，深夜的医院走廊里只剩下了安静。
门是半掩着的，许乔楠就站在门口，里面的灯是暖黄色的很亮，透过门缝和走廊里的白色灯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动响声。
嘭的一声，想也没想，许乔楠一把就把门推了开来。
目光理所当然的投向靠近窗边的那张床，可床上并没有人。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停，没来门的挡隔，比起之前来听得更清楚了些。顺着声音，许乔楠把头一点一点的转向墙角。
一个人影就那样缩在墙角，不停的发着抖，显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由衣服和墙壁摩擦发出的。就算没有看见脸，就算长发变成了短发，就算缩成再小的一团，许乔楠也能肯定眼前的人是谁。
他弄出那么大的声响，秦桑不至于会不知道来的人是他。一种烦闷的感觉从许乔楠的心底升起，他这是被无视了？大步走上前，许乔楠一把揪住秦桑的衣领，居高临下的俯身着她，“秦桑，你这又是演哪出呢？”
熟悉的脸映入他的眼帘，是那张让她熟悉的脸，额头上包着纱布，嘴角带着清紫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肿，可这样一张脸给人的感觉，却是比之前小了好几圈。
揪住秦桑衣领的手不自觉的松了松，这时候他才感觉到面前的人在抖，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他，流露出来的只有直白的陌生和恐惧。
受到了惊吓的秦桑，低头张开嘴，狠狠的就是一口，咬在了许乔楠的手臂。
隔着衬衫的袖子，许乔楠吃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还从来没发现秦桑原来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捏着秦桑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莫大的怒火刚要发作，就看到了秦桑脖子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伤口还没有愈合，周围粘满了黑色的血痂，缝合伤口的线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
像极了被人弄坏，又拿针线重新缝上的玩偶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