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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梦梵凭窗望向太子正殿的方向,心中哀婉牵肠,她既为太子现下的处境,被废的未来忧心忡忡,又感叹道昨夜自己还在信誓旦旦地祈求要陪在太子身边,不想只是一日,就劳燕分飞,愿望渺茫。
猛地又想起在自己怀中死去的翠儿,更是思绪万千,想到自己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虽然都是有惊无险,却也让自己心有余悸。
也许窦瑾萱和杨勇注定此生是有缘无份,也许有些人惊艳时光的相遇就注定要有痛彻心扉地别离。
眼泪不知不觉滑落在了衣领上,梦梵守在窗前,心中默默吟诵起窦瑾萱摘录的曹丕的《燕歌行》。
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第二日一早,春兰来报:“窦姑娘,云溪馆的彩儿来报,说是云昭训想请姑娘临行前到馆内一叙!”
蜜儿撇撇嘴,“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怕是没安好心,小姐最好不要去!”
梦梵也觉得好奇,但转念想到未来陪着太子身边的多是云巧儿,同她嘱托些事也最为合适,于是笑了笑,回复春兰道:“你告诉彩儿,我稍后就去拜访!”
见着蜜儿一脸不悦,梦梵走上前刮了刮蜜儿的小鼻子,“我有事要嘱托给她,必须要去一趟!”
梦梵同蜜儿来了云溪馆,一进厅堂,云巧儿就起身相迎,双手拉住梦梵的手,“姐姐能来真是太好了!你我姐妹一场,现下你要离开,我实在是舍不得!”
梦梵勉强地笑了笑,落座后,云巧儿终于扣入正题,“听闻皇后娘娘因为太子殿下与秦王争执之事召见姐姐”
蜜儿见她纯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当下瞪圆了眼睛怒视着她,云氏也不以为意,梦梵回道:“正是呢,不过好在因祸得福,被皇后娘娘收为了义女!”
“是啊,好在皇后娘娘贤明,要不姐姐可就危险了!”接着,云巧儿叹了口气,“这太子妃果真心胸狭隘,平日里总是向皇后娘娘告我状就算了,不想连姐姐她也牵扯进来!”
看着云氏一脸幽愤,梦梵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她笑了笑道:“想是妹妹错怪太子妃了,她就算再善妒,也不会拿太子的前程开玩笑,去将他们兄弟之争禀予皇后,此事另有别有用心之人!”
云巧儿一脸惊异,“可是与昨夜传闻的奸细有关”
梦梵点了点头,满目恳切地起身走到云巧儿身边,“今日我就要离开,东宫之中,奸细不止昨夜抓住的那几个,他们幕后之人是想要害太子殿下,妹妹既然与太子已是夫妻,又有了长宁王,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望妹妹不要太在意这后宫之争,多多提防藏于太子和你身边的小人,多劝诫太子戒奢戒躁,更要为未来有可能发生的突变多做准备!”
云氏觉得梦梵有些太过杞人忧天,但见其言辞诚恳,便连连点头答应。
正在此时堂外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现下太子都多久没来云溪馆了为父的话,你总是不听!”说话间,一中年男子大步进入厅堂,他一脸世故,看到梦梵和蜜儿也在馆内有些意外,但很快笑道:“你就是宴席那晚献歌的窦姑娘吧!真是个顶顶标志的人呀!早前你与巧儿交好,我一直忙着生意却未曾见过!不想今日却有机会一见!”
提起宴席,梦梵猛地想起此人就是向太子进献美女的云定兴,只得陪笑道:“见过云伯父!瑾萱今日是特来向云昭训辞行的!”
“窦姑娘要走”只见云定兴眼珠转动,一脸可惜之情,“我瞧太子殿下有爱慕姑娘之意,为何着急离开东宫呢你与巧儿本来就是姐妹,更可以如娥皇女英般侍奉在太子殿下左右,他日太子登基,你们也可同享荣华富贵!”
那日听阿五说云定兴这样的父亲少见,今日一见果真是让梦梵大跌眼镜!
云巧儿瞪了云定兴一眼,幽幽说道:“爹爹真会说笑,皇后娘娘已经收窦姐姐为义女,怎么可能再嫁给太子”
云定兴听闻,连连摇头,“可惜呀!可惜!”
云巧儿将云定兴拉扯到一边,“爹爹,前来是所为何事”
云定兴对着云巧儿笑眯眯地搓了搓手指,云巧儿叹了口气,对着身边彩儿道:“把前一阵子得来的珊瑚串拿给老爷。”
云定兴笑笑又道:“前几日,你母亲看到洵阳郡公的夫人带了一对白玉手镯,据说价值不菲,你母亲真是好生羡慕!”
云巧儿眉头微皱,摸了摸戴在手上的白玉镯,“怕不是我母亲想要,是爹爹你想要吧!这白玉手镯我不能给你,我那里有一对翡翠耳环,也是价值不菲,让彩儿一并拿给你吧!”
云定兴听闻甚是不满,吹鼻子瞪眼道:“早前若不是我,你与太子能有长宁王吗你能有如今的富贵吗现下一个玉镯也不肯孝敬给你爹爹!”
云巧儿示意云定兴小点声,当下气怒取了手镯递给了云定兴。梦梵和蜜儿见此,真是大眼瞪小眼,觉得甚是尴尬,只得起身向云氏告别了。
梦梵和蜜儿还未走出厅堂,就听得云定兴抱怨道:“我要这些也不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搜罗奇珍异宝所用,我这样费尽心思讨好太子殿下,不都是为了他日你可以做上贵妃的宝座吗!”
云巧儿看着梦梵她们出了厅堂,回望了一眼自己振振有词的父亲,也不言语,生着闷气。
彩儿将东西交给云定兴,劝解道:“老爷勿要生气,实在是那玉镯是太子亲手送予昭训的,昭训这才很是宝贝。要不平日里,老爷看上的哪样宝物,昭训没有给老爷呀!”
云定兴见梦梵她们已经走远,厅内也没了外人,一脸得意道:“先前你还百般不愿,现下却对太子动了真情,将玉镯视为宝贝,但你可知感情可是最无用的,人活于世,重在逐利、随势而走!”
出了云溪馆,不等梦梵感慨,蜜儿却先叹了口气,“终于知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了!云氏摊上那么一位父亲,也真是够惨的!”
梦梵点点头,想起自己的父亲,之前还一直抱怨他除了工作,就一心扑在象棋上,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问,但相比云氏的父亲,自己的父亲还是靠谱多了!